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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我的父亲槐生
龙应台:我的父亲槐生本文节选自龙应台《大江大海
一九四九》,文中的(龙)槐生是龙应台的父亲,湖南衡阳人,(龙)应扬是龙应台的哥哥,是在那个动乱的时代被奶奶从车站抱回去从而与父母一别就是近半个世纪,直到1985年兄妹才第一次见面的哥哥。百叶小学家里常常没饭吃,正在发育的槐生,有时饿得晕眩,但是他不敢说——他知道在家里等着他的母亲,比他还饿。贫穷的孩子,太早学会体恤。
后来,他常跟我们说,有一次,他放学回家,下大雪,冷得手发紫、脚抽筋,饿得发昏,跑了几里的结冰的山路回到家,一踏进门——我们,槐生在海岛长大的儿女们,就用混声合唱,充满嘲讽,回说——“你妈就拿出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
我们的意思是,天哪,这故事你已经讲一万遍了,跟你求饶吧!
但是槐生浑然不觉儿女的嘲讽,继续说,而且还站起来,用身体和动作来具体化当天的情景:“我进门,妈妈站在那里,高兴地看着我,手里拿着那碗白饭,我心里想,平常连稀饭都不见得吃得到,今天怎么竟然有白米干饭。我就伸手去接,可是,因为眼睛被白雪刺花了,才接过来要放桌上就掉在地上了,哗一声打碎在地上……”我们像希腊悲剧合唱团一样插入旁白,“然后你妈就哭啦——”
槐生沉浸在他紧密的记忆隧道里,接着说,“对啊,她误会我了,以为我生气,因为只有白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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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散文《秋天的怀念》
双腿瘫痪后,我的脾气变得暴怒无常。望着望着天上北归的雁阵,我会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听着听着李谷一甜美的歌声,我会猛地把手边的东西摔向四周的墙壁。母亲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听着我的动静。当一切恢复沉寂,她又悄悄地进来,眼边红红的,看着我。“听说北海的花儿都开了,我推着你去走走。”她总是这么说。
母亲喜欢花,可自从我的腿瘫痪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这两...[ 查看全文 ]
三浦哲郎《母亲的消息》
母亲的消息
三浦哲郎
昨天,乡下的母亲来电话说东京这里怕是用不着棉外褂了,让送回乡下去。正赶上管电话的妻子出门了,是大女儿接了电话转告给我的。
“什么棉外褂?”女儿问。
大女儿和几个妹妹不同,她是在乡下而不是在东京的医院出生的。许是母亲抱着带大的缘故,母亲的一口家乡话大体都能听懂。但有时也会遇上不懂的词,就给难住了。母亲说的“棉外褂”就是厚厚地絮了很多棉花、不带翻领的棉袄。每年到了秋季,母...[ 查看全文 ]
米斯特拉尔《母亲的诗》
《散文中的散文》有智利女诗人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的《母亲的诗》。读来好美,让人相信做母亲是最美好的事。
但实际上,诗人自己却是一个不曾做过母亲的人。
相当震惊。
母亲的诗—加夫列拉·米斯特拉尔(智利)
·被吻
我被吻之后成了另一个人:由于同我脉搏合拍的脉搏,以及从我气息里察觉的气息,我成了另一个人。如今我的腹部象我的心一般崇高……
我甚至发现我的呼吸中有一丝花香:这都是因为那个象草叶上...[ 查看全文 ]
米斯特拉尔《母亲的回忆》
《母亲的回忆》——米斯特拉尔
母亲,在你的腹腔深处,我的眼晴、嘴和双手无声无息地生长。你用自己那丰富的血液滋润我,像溪流浇灌风信子那藏在地下的根。我的感观都是你的,并且凭借着这种从你们肌体上借来的东西在世界上流浪。大地所有的光辉——照射在我身上和交织在我心中的——都会把你赞颂。
母亲,在你的双膝上,我就像浓密枝头上的一颗果实,业已长大。你的双膝依然保留着我的体态,另一个儿子的到来,也没有让你将...[ 查看全文 ]
黎烈文散文:崇高的母性
崇高的母性
(中国台湾)黎烈文
辛辛苦苦在国外念了几年书回来,正想做点事情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病了,妻心里的懊恼、抑郁,真是难以言传的。
睡了将近一个月,妻自己和我都不曾想到那时有了小孩。我们完全没有料到他来得那么迅速。最初从医生口中听到这消息时,我可真的有点慌急了,这正像自己的阵势还没有摆好,敌人就已跑里挑战一样。可是回头去看妻时,她正在窥伺着我的脸色,彼此的眼光一碰到,她便红着脸把头转过...[ 查看全文 ]
三毛短篇散文----一生的爱
一生的爱
那时候,或说一直到现在,我仍是那种拿起笔来一张桌子只会画出三只脚,另外,一只无论如何不知要将它搁在哪里才好的人。如果画人物或鸟兽,也最好是画侧面的,而且命令他们一律面向左看。向右看就不会画了。
小学的时候,美术老师总是拿方形、圆锥形的石膏放在讲台上,叫我们画。一定要画得“像”,才能拿高分。我是画不像的那种学生,很自卑,也被认为没有艺术的天分。而艺术却是我内心极为渴慕的一种信仰,无论戏...[ 查看全文 ]
三毛散文----沙漠中的饭店
沙漠中的饭店
我的先生很可惜是一个外国人。这样来称呼自己的先生不免有排外的味道,但是因为语文和风俗在各国之间确有大不相同之处,我们的婚姻生活也实在有许多无法共通的地方。
当初决定下嫁给荷西时,我明白的告诉他,我们不但国籍不同,个性也不相同,将来婚后可能会吵架甚至于打架。他回答我:“我知道你性情不好,心地却是很好的,吵架打架都可能发生,不过我们还是要结婚。”于是我们认识七年之后终于结婚了。
我...[ 查看全文 ]
高原的百合花——玻利维亚记行
高原的百合花——玻利维亚记行
当飞机就要降落在世界最高的机场“埃阿尔多”时,坐在我后面的一位欧洲旅客已经紧张的先向空中小姐要氧气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瘫在位子上的中年人,这时前面几排的一个日本人也开始不对劲,唉的叹了一口长气便不出声了。
两个空中小姐捧着氧气瓶给他们呼吸,弄得全机的旅客都有些惶惶然。
我将自己靠在前面的椅背上,脸色苍白,话也不能说,两手冰冷的。
旁边一位来过拉巴斯...[ 查看全文 ]
三毛散文----我的写作生活
我的写作生活
晚上七点半。外头是倾盆大雨。
在耕莘文教院的讲堂里,原只安排两百个的座位,却挤了不下六百人,大门口是怎么都挤不进去了。文教院的陆达诚神父陪着主讲人三毛女士在前头领路,嘴里一迭声嚷着:
“对不起,请让路!请让路!”
三毛依然长发披肩,黑色的套头毛衣下是件米色长裙,脸上有着淡淡的妆,素净中更透着几分灵秀。瞧着讲堂中拥挤的情况,三毛紧张了,直问人:“我要不要带卫生纸上台?这么多人,...[ 查看全文 ]
三毛短篇散文----三毛致贾平凹的信
三毛散文----三毛致贾平凹的信
平凹先生:
现在时刻是西元1991年1月1日清晨2点。下雨了。
今年开笔的头一封信,写给您:我心极爱的大师。恭恭敬敬的。
感谢您的这支笔,带给读者如我,许多个不睡的夜。虽然只看过两本您的大作,“天狗”与“浮澡”,可是反反覆覆,也看了快二十遍以上,等于四十本书了。
在当代中国作家中,与您的文笔最有感应,看到后来,看成了某种孤寂。一生酷爱读书,是个读书的人,...[ 查看全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