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2014年7月即将踏出校门的准毕业生李妍，从英国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回到北京，开始找工作，却意外地发现，外国大学的文凭没有想象中好用。“我不在乎赚多少钱，但必须能解决户口问题。”这个25岁的女孩坚定地说，“如果没有户口，我宁愿离开这座城市。”
北京的户口政策对留学生有所倾斜，但在艰难程度堪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应届生就业市场上，这样的要求并不算低。为此，李妍先后参加了国家公务员考试、北京公务员考试和各种各样的事业单位招考，至今仍在焦急地等待结果。
25岁的薇薇安·于在美国拿到了传媒硕士的学位，两年时间里，她的父母为此花了15万美元的学费和生活费。她在美国和中国的好几个地方投了简历，但都没成功。“我最终靠家里的关系，在一个美籍华人开的公司得到了实习机会，但总是感到不舒服。”她说，“我想放弃，但不相信自己还能找到另一份工作。”
北京男孩杰瑞·杨在英国拿到硕士学位后，又在美国继续攻读了MBA，但目前的月收入只有1800美元左右。“在美国时，我并没有泡图书馆，而是在研究当地的房地产市场。我用父母的钱在曼哈顿买了一个小公寓，现在我靠这份租金生活。”他说，“我后悔没有省下留学的钱，多投资几处房产，因为学位没法帮助我找到如此高回报的工作。”
某求职网站的首席人力资源专家称，持有海外或本地的大学学位，找工作的起点和薪水“没有很大区别”。海归一定能拿到高薪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现在海外留学生的比例很高，他们的专业并不是特别适合中国市场。”被送到海外留学的中国学生不再只是最聪明的。
如今的留学生，有很大一部分只能算是平均水平的中国学生，甚至有些是未能进入中国大学、低于平均水平的学生。同样，他们上的外国大学也可能并不是一流的。80%～90%的国外大学，中国大多数人从来没听说过。
在海外学习英语也变得不再那么重要。招聘人员表示，从本地接受英语教育的毕业生中，完全可以找到满足要求的员工。
作为中国第二大富豪宗庆后惟一的女儿和继承人，娃哈哈集团的“公主”宗馥莉曾在海外接受高等教育。但宗庆后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表示，30多岁的女儿“既不了解中国企业的现状，也不了解国际形势”。
最近在上海的一次招聘会中，负责招聘销售人员的投资咨询公司员工刘尹伟(音)被应接不暇的候选人围得密不透风，但他没有寻找那些拥有外国学历的毕业生。上一次他雇用了一名从英国归来的硕士，但“对方认为自己知道的很多，瞧不起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