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本报记者陈彬
在法国媒体上炒得沸沸扬扬的土伦大学与中国留学生之间的“买卖文凭事件”日前有了调查结果。法国高等教育部8日公布了针对此案的调查结果，认定土伦大学与中国留学生“买卖文凭”情况属实。尽管土伦大学校方再次否认，但身处土伦大学的中国留学生们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他们是否能顺利拿到毕业文凭？会不会影响到回国就业的前景？
自从今年4月以来，土伦大学与中国留学生之间的文凭交易在法国媒体上炒得沸沸扬扬。据《欧洲时报》报道，法国高等教育部当地时间8日公布了针对“文凭门”案的调查结论，认为其中确实存在“严重舞弊”行为。法国高等教育与科研部长佩克雷斯女士已要求监察部门对该校相关人员予以纪律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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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严重”校长本人负有责任据法新社报道，法国高等教育部在当天公布的调查结论中指出，土伦大学中国留学生买卖文凭案经调查情况属实，案情“严重”，不合法行为不仅存在于行政层面，而且也存在于技术层面。“违反了校方有关外国学生招生程序的规章及学生取得文凭资格的相关规定”，“大学校长本人对这一文凭舞弊案亦负有责任”。
■纪律部门及司法调查介入
《欧洲时报》报道说，法国高等教育部官员本周二早上与土伦大学校长及三名副校长进行了会面，知会了调查部门的结论。最终调查报告提到，学校在对外国大学生的招收和学业的评审过程中，存在与执行规章不合法的行为。佩克雷斯女士还于当天要求土伦大学所在的尼斯学区总监克里斯蒂安·尼克负责召集大学校董局纪监会，对相关涉案人予以纪律处分。此外，教育部的报告还将融入司法调查中。
■土伦大学校长否认买卖文凭
法国高等教育部公布调查结论后，土伦大学校长维埃斯拉蒂立即发表声明，对调查报告出台表示“满意”，并说他本人及“校方同事”终于有机会向大学校董局“进行解释”并“对此案提供客观的评价”。维埃斯拉蒂对调查结论的解释有异议。他辩称土伦大学并不存在中国留学生买卖文凭的事件，只是校方在国际招生程序上存在失职而已。另外，在谈及针对文凭事件的司法调查时，维埃斯拉蒂校长表示，这是一个正常程序。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因此而受到法官的传唤。
■中国使馆表示将与法教育部核实
中国驻法国使馆教育处有关官员对本报记者表示，“买卖文凭事件”发生后就已上报教育部，目前将就上述调查结论与法国教育部进行核实，在此之前不便发表评论。任何不负责任的猜测都是对中国留学生的伤害。使馆教育处官员此前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曾表示，目前使馆对土伦大学的文凭还是承认和给予公证的。
■被教授揭发后展开司法调查
据报道，其实早在今年3月土伦大学一名教授揭发后，马赛检察院就已就此案展开调查。4月30日，调查人员对外公布了有关土伦大学可能存在涉及中国大学生的文凭非法交易现象的初步调查结论，其中怀疑这一文凭事件可能存在“腐败行径”，但初步报告同时声称，所发现的只是“个别现象”，并不存在非法交易网络。
■法国媒体曾密集报道
调查开始后，法国媒体于今年4月对此案进行了密集报道，并称除土伦大学外，“买卖文凭”的现象可能在其他地区的院校中也存在。法国《世界报》在一篇文章中提到了涉嫌类似舞弊的波城大学、拉罗歇尔大学等四所大学。法国媒体此前在相关报道还曾提到，土伦大学领导层涉嫌为招收不符合入学规定的外国留学生创造了便利条件，尤其是在外国留学生的入学手续方面存在严重问题。
■连线
“文凭门”影响中国留学生前途
“买卖文凭”事件曝光后，受到损失的不仅是土伦大学的声誉，中国留学生的学习生活甚至发展前途也受到了影响。土伦大学理工学院学生张天益（化名）昨天向记者讲述了中国留学生们目前担忧、焦虑的复杂心态。
张天益说，因为据媒体报道“买卖文凭”事件主要发生在企业管理学院，所以该学院的中国学生受到的影响最大。“按照惯例，学生都可以在学校网站上查询自己各次考试成绩。可我听一位同学说，管理学院面临毕业答辩的研究生二年级学生，前一段时间突然都无法在网上查到自己这一学年两个学期的成绩了，就连以前曾经公布过的成绩也莫名其妙消失了。”张天益说，虽然不能断定成绩消失一定与校方因“买卖文凭”接受调查有关系，但考虑到正是发生在调查期间，而且只有面临毕业的研二学生查不到成绩，不能不让人产生联想。此外，“买卖文凭”事件曝出后，企业管理学院的老师突然加大了考试难度，通过率明显降低。“听说管理学院研一有60多个中国学生，今年只有1人顺利升上研二，其他的可能都要重修。”
与此同时，土伦大学的中国学生也切身体会到了“买卖文凭”事件给自己的前途带来的消极影响。“在法国转学是很普遍的，可是现在我们再想转到别的学校去就很困难了。”张天益说。同学们最担心的还有毕业后的前途，“有的同学正在实习，有的已经在国内找好了工作，大家都很担心因为这次事件使土伦大学的文凭普遍受到怀疑，或者无法在国内得到认证，影响到就业。”
据张天益介绍，其实原本土伦大学的中国学生并不多，近两年才突然增多，现在已经达到了600多名。在他的印象中，即便有的中国学生法语不太好，但大部分还是以认真的态度对待学习。他本人其实极少听说中国学生买卖文凭的现象，倒是在“入专业”阶段的“暗箱操作”比较多。“有的留学生在经过语言学校学习后还是达不到要求，又不想再读一年，就花钱找中介‘入专业’。”中介大多由语言好、和学校关系熟的高年级学生充当，收取三四千欧元的费用，“据说会分给学校1500欧元”，“然后就可以顺利‘入专业’了，但是并不保证一定能毕业。”张天益说，其实这种花钱“入专业”的情况在法国的各公立大学是比较普遍的，“也算是一种潜规则吧。”不过，土伦大学事发后，这些负责帮人“入专业”的中介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管怎样，大家都是想早点毕业早点挣钱，减轻家里的负担。现在摊上这样的事情，也只能各找出路了。”张天益无奈地说。
■回放
今年四月“文凭门”案发
今年3月底，法国马赛地方检察院收到土伦大学企业管理学院的一位教授举报信，信中称该校部分教师存在“主动和被动受贿并存在欺诈行为”。随即检察院以“主动和被动腐败及欺诈”为名对此展开调查。据悉，已有数名学校教师和中国学生接受了警方的询问。法国《世界报》4月16日披露说，土伦大学企业管理学院有部分外国学生被怀疑不是凭借真实成绩获得毕业文凭，而是以2700欧元的价格“购买”了毕业文凭。
法国高等教育和科研部长佩克雷斯女士4月15日宣布，对涉嫌买卖大学文凭的土伦大学展开行政调查。 佩克雷斯当天发表一份公报说，她已要求高等教育和科研部下属的监察总署对土伦大学展开行政调查，评估其颁发大学文凭的程序，特别是向外国学生颁发文凭的程序。
4月17日，土伦大学发表公开声明称，校内调查结果显示，所有学生的录取和文凭的发放，都严格按照规程进行，没有发现违规行为，在司法行政调查结果未发布前，不能对学校的教育水平和文凭等问题进行臆断，学校将捍卫自己的“荣誉”。
■背景
土伦大学是
法国著名国立大学之一
法国土伦大学全称土伦·瓦尔大学，成立于1968年，位于法国土伦市, 是最著名的旅游度假胜地——蓝色海岸地区最具盛名的国立大学之一。学校依山傍海，占地37公顷，建筑面积68500平方米，拥有多栋大型教学、行政、科研大楼，图书馆、研究室、语音室一应俱全。学校现有教研职员430多人，客座讲师与访学教授1300名。每年注册学生超过一万名，其中包括来自全球60多个国家的外国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