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儿去法国南部城市马赛看望在那里读硕士的表姐。晚上和表姐及其同学一起吃自助，席间聊起留学生打工这个话题。表姐的同学说，新来的低年级中国学生有的到马赛第二天便开始进餐馆打工了，其找工作的惊人速度不得不让人感叹电脑网络给生活带来的变化。与此同时，脚跟还未站稳就去打工，让我们这一桌“老”留学生开始讨论是不是过于盲目了，怎么打工才最划算。
表姐的同学说，中国留学生在中餐馆打工，这真是老黄历了。很多学生现如今并不是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留学生那样迫于生计打工，即便为了贴补经济，在餐馆打工也未必是上选。因为在餐馆端盘子洗碗，似乎学不到什么东西，不如把“打工”从体力活转变为“脑力活”，投简历去大公司打短工，争取机会给教授当助教，哪怕是在淘宝网上建个小店呢，最大限度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校园里学到的知识，这样出来履历上也“好看”，回国找工作更有竞争力。
这个说法还真是对。有一次我在伦敦开会时，遇到的同声传译就是两个二十三四岁的中国女孩，两个人一个还在英国的医学院就读，一个毕业于信息传媒专业。涉足同声传译这样的“技术活”其实就是因为上学期间想尝试不同的“打工”经历。他们是通过互联网找到的翻译公司，结果一边工作，一边锻炼口语，两个非翻译专业的学生做起同声传译也是相当有“职业范儿”。有同声传译工作时，一天可有几百英镑的收入，说起来，真是要比在餐馆打工划算很多。
在留学生眼里，“打工”的内容也逐渐分出了三六九等，最大限度利用时间积攒经历，似乎比挣钱更重要。即便找不到这样的工作，有些学生也很乐于去旅游，或者把时间花在主攻学业上。毕竟，一张一等一的成绩单和工作经历、额外收入一样重要。
尽管当晚在马赛聚会的一桌中国留学生觉得在国外“在餐馆打工”是个失策的计划，但我有个来自芬兰在伦敦读书的博士同学，她就曾经在学校的论坛上大力提倡外国学生假期“在餐馆打工”。她自己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小酒馆打工。由于地处市中心，客源不断，每天3－4个小时就是不停地端酒杯、递酒瓶，不过她丝毫不觉得闷，反而一个夏天结束，掌握了好几种语言的简单交流，收获了一肚子各国笑话，小费自然收得鼓鼓的。她说，在英国不在酒馆打杂，就错过了切身体会大都会繁杂的机会。打工是手段，至于怎么样才最划算，这笔账看来只有明确目的才能算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