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留学网关于心情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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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没有得到的裙子

 

  昨天坐在肯德基里百无聊赖,只见一个唇红齿白、大概六七岁的小姑娘正在打量我,从头到脚,眼睛瞪得大大的。

  而时间已经是二零一六年。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意识到自己的成长,小姑娘犹如一面镜子,而镜子彼端的我忽然惊醒。

  当年我只有六七岁的时候,也爱盯着十八九岁的姑娘看,看她们的长头发、高跟鞋、长裙。

  小时候也喜欢那种重重叠叠蕾丝花边的裙子,而我的妈妈却给我一身假小子扮相,杂七杂八的短发、男女不分的衣服。有次我奶奶带着我以及我堂姐上街,我们同时看中了一件带有向日葵装饰的连衣裙,突然那一刻我的少女心就苏醒了,我从没有主动要求过什么,那次哀哀的看着我奶奶,心里一万个想要那条裙子,甚至都哭了起来。但是我奶奶给我堂姐买了那条裙子,并没有给我买。

  回家后我冲我妈妈哭了起来,断断续续说起了关于那条裙子的事情。于是我妈妈带我上街给我买了一条白色蕾丝的公主裙,可是还是无法让我真的开心起来,毕竟没有得到的东西才最为诱人。而没有过多久,那条网纱的公主裙就给钩坏了。

  向日葵连衣裙犹如一个魔咒,时至今日已经超过了数十年的岁月,我依旧记在心上,甚至在高一的时候写过《橘子的裙子》这样一篇小说来专门纪念它。

  长大以后的我有了自己可以支配的零花钱,就开始疯狂买起了裙子。长裙、短裙、连衣裙、半身裙,完全算不清有多少,衣柜一打开都是裙子。几乎就像疯了一样,即使有的裙子没有可以搭配的上衣,依旧不断买。

  可是心里依旧有个填不满的空洞。在撞见小姑娘眼神的那一刻,往事如云烟翻涌。我看见那时候的自己,因为一条裙子而站在商店里哭泣,并不知道有那么一天,我可以拥有无数的裙子,可以走进店铺里买下自己喜欢的裙子。

  大概就是从那条裙子开始,我慢慢长成一个想要的东西都攒着要去得到的人。一切想要的东西,都一点一点揽到自己的身边。就像趴在橱窗前盯着里头漂亮蛋糕的小孩,省着零花钱要买掉里头的所有。

  现今生活里负担不起的东西,过了段日子都会拥有,无论是什么。岁月神偷里说,要放弃所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才能填满苦海。

  即使我现在看似奔忙在我想要的一切里,疯狂攒着,我依旧是在苦海里奔忙的、苦苦挣扎的人。这么看来,为物欲奔忙的我,欲罢不能,反省而不能自持,实在可悲之极。

  什么时候真正放弃那一条向日葵的裙子?连同一切深爱的东西扔进苦海里填满,再也没有那么多的欲望和执念?

  【作者:邹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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